胡佳作了中國維權的烈士。胡佳願意做烈士,而中國政府也讓他做了烈士。
但誰得了益處? 沒有人得益處。胡佳失去了自由,他的妻子活在恐懼中。政府監禁了他,賠上國際形象,而胡佳所奮力宣揚的愛滋病問題仍在繼續。
西藏暴動發生後,多人問我,支不支持抵制奧運。我以自己研究中國與國際社會打交道的歷史來看,認為抵制不會使中國進步。你把中國人的臉面採到腳底下,他就是不辦奧運也要和你打上一場。相反,應該辦,還要辦得好。讓世人看見中國已過三十年翻天覆地的大改變,讓世界看到中國可以與別人一樣,把這個盛典辦好。然後中國人有信心,認為國際力量可以借鑑,可以運用,中國方能改變自己。
胡佳的案子宣判後,我修正我的看法了。奧運仍然該辦,但我們這些關心中國發展的人也要明確告訴中國政府,我在肯定你經濟社會進步的同時,也抗議你對待那些在政經議題上活躍的中國人。你有權利把奧運辦好,你更有義務做一個關心民瘼,高舉法治的政權。因為這事是你自己承諾的,除非,你希望別人不把你的話當真。
去看看曾金燕的部落格,看看那個法官是怎麼對他說的,我們就知道法律在威權政體下是甚麼地位。沒有政治改革的法律改革,就是一隻籠中鳥,自己被關起來,而限制不了那個關他的人。
2 comments:
你的觀點很有意思,你也注意到奧運跟中國國族自信的關連,所以抵制奧運也等於打擊了中國國族主義,引發更大的國族焦慮。
但老實講,我不覺得奧運辦得好狀況就可以稍有改善,問題的根本並不曾被解決。在我看來,中國國族主義一如其他國族主義,對內對外都可以是非常暴力的。
失去內省能力的國族主義的確有以暴力解決爭端的傾向,所以新興民主化的國家未必趨向和平,如果引導民主化的主力是這類的國族主義的話,可能更容易為了國內選票而危及區域穩定。這兩年北美學術界對國內政治如何影響國際關係有些不錯的著作,像是Electing to Fight (by Mansfield & Snyder), Nuclear Logics (by Etel Solingen), China: a Fragile Superpower (by Susan Shirk).
回到中國,我一直認為現今的憤青現象固然對中國政府形成壓力,但政府仍然能夠控制社會,並且事實上憤青就是由黨政權的教育體系與宣傳工作之下所產生的現象,可以說是養虎為患。憤青是假議題,影響政府對所謂國際反華力量的看法比較能夠起到作用。
我在美國遇過對激進社會主義仍然相信的人,但更多的中國學子在好好做過研究之後,都會明白中外的差別,不在於西方的陰謀,而更多在於中國內部的偏狹與窄小。
所以我對中國將來的改變有信心,施壓是必需的,但施壓的目的不在羞辱中國人民,所以在方法上必要小心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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